習近平總書記在今年兩會期間指出，“我們要實實在在地把職業教育搞好，要樹立工匠精神，把第一線的大國工匠一批一批培養出來。這是頂梁柱，沒有金剛鉆，攬不了瓷器活。”這是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對新時期職業教育提出的根本要求。

要實實在在把職業教育搞好，一是離不開產業。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提出，舉辦職業教育要產教融合。實體經濟是我國經濟發展的根基，而職業教育是培養大國工匠的教育之本。縱觀世界，一個國家的教育結構取決于這個國家的產業結構。職業教育作為職業人才的供給側，其發展一定要根據產業需求，培養生產管理服務一線的人才。由此，要根據產業鏈來鎖定人才鏈，進而確定教育鏈，更進一步決定教育布局，開發相應的專業課程教學。

要實實在在把職業教育搞好，二是離不開企業。習近平總書記也多次指示，舉辦職業教育要校企合作。企業是產業發展的壓艙石，是國民經濟的晴雨表。企業對人才的需求，是實在的用人標準。職業教育作為跨界的教育，具有學校和企業兩個學習地點，而企業在人才培養領域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職業院校不能將自身與企業“屏蔽”起來。目前企業面臨一線工匠年齡老化斷檔的情況，更多的是需要“用得上、立得住”的一線人才、技術工人。

要實實在在把職業教育搞好，三是離不開就業。就業是最大的國計民生，是國家和社會的穩定器，是世界各國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關注的第一大事。就業穩，宏觀層面的國家和社會的發展就穩，微觀層面的家庭和個人的前景就穩。職業教育先賢黃炎培所言，職業教育要使“無業者有業，有業者樂業”，是職業教育初心。《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也規定，職業教育質量評價要突出就業導向。

要實實在在把職業教育搞好，四是離不開定位。職業教育是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是國際教育界的共識，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國際教育分類，也是寫進我國職業教育法的。職普融通，實質是職普等值，而非職普等同，強調的是職業教育包括中等職業教育基礎地位的不可替代。面對人工智能時代，世界職業教育依然以中等職業教育為主，這是金字塔形和紡錘形人才結構以初中等層次為主使然。綜合中學在世界上鮮有成功案例，需要審慎應對。

要實實在在把職業教育搞好，至少有這四個“離不開”。靠升學升格來提高職業教育吸引力，只是滿足了短時間的需要，因為人的一生，升學與就業不是零和博弈。要知道，對于人的一生來說，升學是可以有，而就業是必須有！我們討論人的發展，談及“精英教育”，應該是培養出“從0到1”的人才的教育。如果把精英教育泛化到所有人，以為這就是教育公平，實質上卻是不公平的。尤其危險的是，坊間流行的以升學升格為一生寄托的種種意指高大上而不甘平凡的所謂精英思想，不是真正培養精英卻是為了“出人頭地”，所以一旦目標無法實現，人生就失去了動力。對此，我們真的需要反思。一句話，論及職業教育離不開職業，因為職業才是個體生涯發展的媒介，才是個體融入社會的載體，更是個體張揚稟賦的平臺。

（作者系教育部職業教育發展中心研究員）

《中國教育報》2024年03月26日第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