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義務教育階段的英語教學中，語法教學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盡管學校和師生都很重視英語語法的學習，但學生們普遍反映“英語語法太難了”。為什么學生會覺得英語語法難學呢？

　　英語語法難學？

　　先從一個定語從句的教學實例說起。部分教師教授語法的教學模式和流程如下：第一步，在講定語從句前，先從定語概念引入，講清楚定語和定語從句的區別——詞（短語）和句子的區別。第二步，引入定語從句的定義，即“在復合句中，修飾某一名詞或代詞的從句稱為定語從句。定語從句通常置于它要修飾的名詞或代詞之后，被修飾的名詞或代詞叫先行詞”。第三步，展示含有“which/that/who”的例句，并解釋哪個是主句，哪個是從句，哪個是先行詞，哪個是關系詞。第四步，展示含有“when/where/why”的例句，進一步解釋主句、從句、先行詞、關系詞，并區分關系代詞和關系副詞。第五步，讓學生根據理解，模仿例句寫出含有定語從句的句子。第六步，可以通過創設情境、編制對話，進行角色扮演，深化應用。

　　定語從句的學習一般被安排在九年級。某堂關于定語從句的課結束后，筆者隨機在班里找了5名學生，讓他們以一個單詞為例，寫出3個含有定語從句的復合句，學生完成得并不好。筆者認為原因在于教師沒有將定語從句“講破”，定語從句的語法教學沒有被簡化，無法有效地為英語學習助力。

　　何為“講破”語法？

　　從結果上看，教師在講授完語法后，學生應能夠根據語法規則寫出自己喜歡的句子和分析別人寫出的句子。需要強調的是，開始階段可以只要求學生在語法和邏輯上做到正確，通過不斷強化訓練，最終讓學生掌握語法。

　　從“講破”的視角，定語從句的講解不妨這樣設計：第一步，并不講解什么是定語和定語從句，只是讓學生們用單詞或短語造句，每個單詞或短語至少造兩個句子。第二步，對含有同一單詞或短語的任意一句中的同一單詞或短語進行劃線，即將這一單詞或短語換為特殊疑問詞，并移動到句子最前面。第三步，將已改好的句子直接跟到另一句的同一單詞或短語之后，其他不變。如此就構成了在語法規則及邏輯上正確的兩個含有定語從句的復合句。第四步，展示更多的單詞或由學生自選，這些單詞從類別上來講，必須包括能用不同的疑問代詞進行提問的詞，如時間、地點、原因、事件等，并讓學生寫出自己喜歡的含有定語從句的復合句。第五步，讓學生自學英語課本附錄中的定語從句部分，然后對自己寫出的含有定語從句的復合句進行“主句、從句、先行詞、關系詞”的分析，并找出與課本中不一樣之處或自己的句子的錯誤部分。第六步，教師提供更多的句子讓學生分析，并設計一個使用定語從句的句子接龍比賽，激發學生學習興趣。第七步，布置課后作業，讓學生查閱相關資料，在后期的英語學習中逐步添加相應的語法規則。

　　從實踐層面來講，這樣教可以保證學生都能寫出含有定語從句的復合句，且能夠分析自己的或其他人的句子。其邏輯為，學生從單詞造句到劃線部分提問再到句子合成的過程中習得了定語從句構成的原理性機制，即“講破”了定語從句。從理論層面來講，語法是建立在言語的普遍使用基礎之上、經歷歸納演繹的循環往復之后得出的語言規則。

　　如何“講破”語法？

　　教師“講破”語法應做到四點。

　　首先，應建立在含有語言規則的言語組合之上。從單詞造句至句子合成是言語組合的過程，即訂立語言規則的過程。其次，應建立在含有語言規則的言語分析之上。在與課本中句子的對比分析中發現自己的錯誤，是用語言規則分析言語的過程，也是對語言規則再思考的過程。再次，應建立在言語的靈活應用之上。言語游戲是語言規則靈活應用的過程，也是語言規則綜合優化的過程。最后，應建立在反思和升華之上。自學與修正是對語言規則的反思和升華的過程，也是語言規則發展和完善的過程。通過“組合—分析—應用—反思”，讓中學生經歷“創造語法—應用語法—修正語法—完善語法”的學習過程，實現“在體驗中學習英語語法、在實踐中運用英語語法、在遷移中創新英語語法”的學習理念下的現實表征，才算“學破”了語法，也是“講破”了語法。

　　一般來講，義務教育階段的英語教學中，按照課本中需要掌握的結構表述，可以理解為是對定語從句的初步學習。進入高中階段后，設置了專門聚焦定語從句語法的專項學習。如果在義務教育階段教師就將定語從句“講破”，會進一步簡化英語學習，為學生進入“高階”英語學習助力。

　　（作者系西北師范大學教師教育學院博士研究生、甘肅省臨夏回民中學高級教師）

《中國教育報》2024年12月13日 第0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