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教師帶領學生觀察植物。

STEM課上，教師和學生一起做實驗。

　　STEM（科學、技術、工程、數學）教育既是培養未來科技人才的關鍵，也是提升國家創新能力和國際競爭力的重要支柱。STEM教師的培養質量直接關系學生STEM基礎能力和素養水平。近年來，法國政府為提升STEM教師素養和能力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并為STEM教師培養和發展提供系統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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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制STEM教師素養和能力畫像

　　在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歐盟政策影響下，法國近年來先后發布《知識與能力共同基礎》和《知識、能力與文化共同基礎》，以此轉變育人理念、改革基礎教育課程。

　　《知識、能力與文化共同基礎》刻畫了學生STEM基礎能力和素養，提出數學、科學和信息科學語言是學生思考和溝通的基本語言，STEM課程要讓學生掌握不同種類語言的編碼、規則、符號和表征體系，促進學生在思考、交流、表達和工作中應用該類語言知識。這意味著，一方面，STEM教師要讓學生掌握必要的科學、技術、工程、數學知識，讓學生具備認識大自然、理解自然現象以及使用相關技術的能力；另一方面，STEM教師要激發學生提出問題、探索答案、創造發明的興趣，為學生探索大自然奠定科學和技術基礎，并鼓勵他們為世界可持續發展貢獻方案。

　　為創新STEM教學方法，法國還在教育領域推行“做中學”項目，鼓勵教師、家庭、社區、高校科研工作者、教師培訓學院等多方主體都參與科學項目，支持各方攜手通過創建各種班級活動，為學生創造自主探究、動手探查、共同探討、自主構建知識體系的氛圍。“做中學”項目設立的主要意圖在于為教師提供一些教授STEM課程的有效方法，以探究式理念激發學生科學創新精神，培養學生理解世界和科學表達的能力。“做中學”項目還要求教師遵循“學生中心”的科學建構原則，在真實情境中發展學生STEM能力和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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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府搭建支持STEM教師發展資源庫

　　近年來，科技發展日新月異，以數字技術賦能教育、賦能教師是世界多個國家探討的熱門議題，也為STEM教育和STEM教師帶來新挑戰。為此，法國政府提供政策指導性資源并搭建數字資源平臺，助力教師開展STEM教學。

　　一方面，法國政府為教師提供國家標準性指導文件。法國政府在基礎教育領域一直推行國家課程框架和國家標準。不同STEM科目在不同學段的開展時長、內容框架、教學方式以及同一科目在不同學段如何銜接和評估等，都由法國國民教育和青年部統一規定。這些框架和標準可被視為指導性資源，多以文本形式出現。

　　另一方面，法國政府為教師自主學習提供輔助性數字資源。法國政府在《2023—2027年法國教育數字化戰略》中提出，要為教師提供有效的數字工具和豐富的數字資源，并通過為教師提供更多的培訓支持，鼓勵教師使用這些工具和資源，從而增強學生數字技能，助力學生學業成功。在上述教育數字化戰略指導下，法國政府創建了慕課（MOOC）平臺、Pix平臺等多個數字學習平臺，以保證教師能夠在線自主學習人工智能等課程，支持教師在線開展教學交流、技能認證等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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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校以研究項目助力STEM教師能力建設

　　法國高校和研究機構不僅是科技創新的“孵化器”，也為中小學STEM教師能力建設提供了重要的平臺。

　　一方面，直接介入STEM專業師范生培養。例如，法國教師教育高等學院1/3的教學課時數，會被分配給中小學教師、當地高校或研究機構的教育工作者。高校和研究機構工作人員可直接進入教師教育課堂，就某一主題與學校教師共同授課并深入探討教學內容，也可直接進入中小學課堂，為學生普及科學知識。此外，研究人員還可與中小學STEM教師共同籌備科學競賽。

　　另一方面，注重研究成果的轉化和傳播。為實現研究成果從實驗室到教室的跨越，法國政府不僅建立了專門平臺來輸送、傳播教育研究成果，還在數字教育局中設置“孵化器”，使其成為連接研究機構與中小學校的有效橋梁，以共同推動研究成果在教學中的推廣和應用。例如，由巴黎高等師范學院與巴黎文理研究大學創建的化學在線研修平臺、里昂高等師范學院創建的物理在線研修平臺，均是法國中學物理教師和化學教師深化學科教學的重要參考平臺。此外，法國高等教育和研究部2021年4月啟動“科學與社會同行”計劃，用于支持發展涉及學校教育、高等教育與繼續教育的教學活動。該計劃的申請主體須包括一名研究人員、一個班級和一個為教師服務的科學中心，高校研究人員可以通過該計劃為中小學STEM教師提供科學教育的方法或開展相關培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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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專業網絡支持STEM教師發展

　　專業的組織和協會一直以來都是支持教師發展不可或缺的重要主體，其通過構建學習共同體來幫助STEM教師開展經驗交流和資源共享活動。

　　作為法國STEM教育領域影響力較大的專業組織之一，“做中學”基金會自20世紀90年代末至今已構建起國際、國家和地方三個層次的項目網絡，并與許多高校和研究機構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做中學”基金會為教師和學生提供了豐富的STEM教育資源，主要包括主題性學習資源和課堂教學資源。主題性學習資源包括數學、科學與社會、可持續發展、生物與進化、地球與太空、數字、符號與信息等主題。課堂教學資源則包括調查步驟、科學與批判精神、神經科學與教育、跨學科、科學與語言等主題，并且每個主題都配有從第一學段到第四學段的課堂教學活動視頻。為激勵STEM教師參與，該基金會還設立了一些主題競賽和獎項，每年的“做中學”獎都會頒發給一些積極開展科學項目的小學和初中班級。

　　此外，一些由專業組織發起的計劃也為教師專業發展提供支持。例如，由法國跨學科研究中心發起、由法國教育研究協會負責實施的小科學家研究學校計劃，旨在為從幼兒園到高中階段的學生介紹科學研究的方法，并發起科學挑戰。在該計劃支持下，學生有機會獲得教師、研究人員或科技創新專業人員有針對性的幫助，使學生可以像真正的科學研究者一樣開展科學實踐學習。參與該計劃的STEM教師也會接受協會相應的培訓，支持他們更好地為培養學生STEM能力和素養提供指導。

　　總的來說，法國國家、學區、高校與科研機構、專業組織、協會等多元主體攜手，在資源庫建設、能力建設、激勵舉措等方面，為STEM教師培養和發展提供了支持。當前，法國政府將STEM教師職業吸引力、STEM教師質量、STEM教師性別結構以及教師服務一體化等問題作為未來改革的重點，以促進STEM教師隊伍的可持續發展。

　　（作者單位：上海師范大學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院，卞翠系該院副教授）

　　本文圖片均由視覺中國供圖

《中國教育報》2025年06月26日 第09版